幕後花絮：Netflix 影集“1899”
作者：Adrian Pennington
日期：2022年4月1日
這部 Netflix 影集在具有轉盤的 LED 舞台上拍攝，是虛擬製作影集的新藍圖
Netflix的年度大劇《1899》以公海上的一艘移民蒸汽船為背景，最初打算在西班牙、波蘭和蘇格蘭進行多地拍攝，但Covid-19破壞了這些計畫。相反的，該劇轉向幾乎完全在虛擬攝製作影棚中拍攝，成為自《曼達洛人（The Mandalorian）》以來最大的製作。
Netflix資助幫助建立了一個新的VP（Virtual Production – 虛擬製作）設施，以便與Dark Ways（由編劇/製片人Jantje Friese和製片人/導演Baran bo Odar組成的製作公司）一起拍攝該系列。
在Studio Babelsberg的新LED舞台Dark Bay可能是出於需要而建，但專案的雄心並不止於此。此技術對於Friese和bo Odar來說都是新的，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在公海探險的史詩般眼界。
《1899》製片人兼Dark Ways總經理Philipp Klausing說“Dark Bay和這部作品的特別之處，在於它是擺脫了以往創作者的觀點，我們的整個方法都是以製作統籌（Showrunner）為重點，並由他掌控畫面的拍攝，這創造了很多業界的首創”。
Friese和bo Odar向拍攝過《曼達洛人》劇集的攝影指導（DP）Barry Idoine尋求建議。他們聘請了因電影《地心引力（Gravity）》的虛擬製作VFX而獲得奧斯卡獎的Framestore，擔任該影集的VFX和VP製片。
Framestore劇集部總監James Whitlam解釋說“主要的挑戰是，在我們開始拍攝之前LED牆並不存在，這意味著要進行大量的測試。我們在倫敦有一個測試的LED牆，但它遠遠不及我們所需要的尺寸，因此我們無法判定它是否能在螢幕上執行。當我們想在實際LED牆上進行測試時，他們舞台的混凝土地板還在灌漿。這是一個相當大的挑戰，但我們的團隊完成了這項任務。”
這個場景所展示的海上生活必須能讓人信服，我們建造了大型的實際船，並在海上拍攝了作為背景的影片，以便在UE（Unreal Engine虛幻引擎）中進行算圖。舞台還包括雨和水等氛圍元素，且經過設計而不會損壞佈景。另外就是在一個有水炮（Water Cannon）和綠幕的水箱中拍攝。
“VP是關於前景和演員的構成，給他們一個真實的環境來發揮。我們要拍攝的是他們、而不是拍攝背景。”Philipp Klausing（Dark Ways）
Klausing說“每個人都專注於LED牆上的內容，認為這就是虛擬製作，但事實並非如此。VP是關於前景和演員的構成，給他們一個真實的環境來發揮。我們要拍攝的是他們、而不是拍攝背景。”
逼真可信的虛擬場景（In-Camera VFX - 攝影機內視覺特效）並不僅只是在LED牆上即時算圖出來的高品質內容。這種錯覺是透過擁有一個前景佈景來創造，該佈景的燈光與VFX相匹配，當你透過攝影機看時，與VFX無縫的融合。
Klausing說“當你構圖時，你需要將你的實物佈景和大氣效果（霧、雨、灰塵等）相融合，盡可能創造一個真實的場景，大多數場景都會有演員穿過一扇門，或與一個物體或一個角色互動，因此，你如何設計實體空間及其背後的虛擬空間，才能創造出完美的構圖。”
物理革命
就《1899》而言，如果Dark Bay的設計沒有採用旋轉舞台，那麼拍攝進度就會發生嚴重的落差。
“我們從一張白紙開始進行設計，設想把LED牆做成一個完美的圓柱體，門的大小剛好可把演員擠進去，這樣你的場景就可以360度拍攝。但我們的影集是在一艘船上，擁有大量的佈景。其中一些佈景是20公尺寬的甲板、或一個很大的引擎室。這些佈景，如果你只透過小門把它們全部帶進去，每個都要花3到4周的時間來建造，這顯然是非常沒有效率。”
“因此，使其發揮作用的唯一方法是有一個大的開口 - 但如果你有這個開口，那麼你就失去了反向拍攝的機會。你只能拍攝，例如：在200度內。這讓人很沮喪，但我們用旋轉轉盤解決了這個問題。”
整個舞台能在30秒內旋轉180度。攝影機始終面向同一方向，但拍攝者可快速設置反轉鏡頭。
“最初的想法是讓大的佈景設計更快進入舞台，但結果是成為拍攝過程的助推器。你的底燈設置好了，攝影機搖臂（Crane）上的攝影機也設置好了，你可快速旋轉佈景並進行拍攝。”
攝影導演（DOP）Nikolaus Summerer在Alexa Mini LF上用兩台攝影機同時拍攝（指向同一方向），每秒最多48格，同步顯示在Roe Ruby 2.3mm像素間距（Pixel Pitch）的LED面板上。Arri公司為《1899》修改了它的大尺寸變形（Anamorphic）Alfa鏡頭，Klausing說“因此，散景效果（Bokeh）完美的落在牆上，我們沒有摩爾紋（Moiré）的問題。有了它，我們在LED牆內獲得了更多的移動。突然的我們可在空間內移動演員，而不僅僅只是在10平方公尺的區域內。”
現場的 VFX 工作流程
虛擬製作顛覆了傳統的流程，將通常在任何影片中最後完成的視覺特效，轉移成製作的中心。這意味著有可能會出現各種不同的聲浪，影響現場的創意決策。新的角色，如：VP總監和虛擬藝術部（VAD - Virtual Art Department）等，會讓決策線變得模糊，這也是《1899》中Dark Ways必須解決的問題。
Klausing說“我認為最大的學習是將這兩個世界融合在一起，現場人員（如：VAD）需要理解，有些技術問題可能需要比預期的時間長一點。例如，你可在一個自然的（尋常場景）環境中，快速移動（設置）攝影機。在VP的世界裡，這就不是那麼容易了。有了Steadicam，如果你有很多動作和演員，有人撞到了攝影機，那麼你必須重新設置整個系統並重新校準。但話說回來，我們從來沒有經歷追蹤系統過大的延誤。”
他強調說，他們享受與Framestore及其他主要合作夥伴的特殊合作：“最終的結果是，我們在攝影機中拍攝了大量的鏡頭，讓幻覺變得完美。”
據Whitlam所說，該團隊實現了他們的目標，在攝影機中拍得整個製作一半以上的鏡頭，而不需要太多的後期處理。
通常情況下，一個雄心勃勃的2500個鏡頭的影片，時間表往往非常吃緊，以至於工作室需要雇用多個供應商。沒有一個供應商能在時間範圍內從頭到尾投入所有資源。除此之外，工作室還能減少他們的風險並獲得平衡。
《曼達洛人》的視覺效果全部由ILM完成，《1899》則由Framestore控制。
Whitlam說“正因如此我們得到了很好的結果。我們沒有來自不同公司的多個VAD試圖輸送至一個環境的額外複雜情況，我們看到有許多製作將VAD分割給不同的公司。有些供應商是首次這樣拍攝，並向一個團隊提供內容，試圖讓它全部併一起，看起來像來自同一個世界。”
“主要的挑戰是，在我們開始拍攝之前，LED牆並不存在。”James Whitlam（Framestore）
一個省錢的建議是，只創建場景所需的數位資產（Digital Asset）。如果你可用實體佈景隱藏一部分，或只在螢幕上顯示200度，那麼建立一個逼真的360度的世界就沒有意義。
“在《1899》，我們的LED牆總監（Jack Banks）與製作設計師Udo Kramer和DP有很多互動。我們的VP總監（Alyssa Mello）負責管理現場，她與片場的第一助理關係非常好，他們兩個控制流程，確保每個人都知道會發生什麼，並在正確的時間、出現在正確的地方，以保持事情的流暢性。”
“我們進入了一個不會互踩對方的腳趾的流程。但我們在《1899》所做的事情，因特定的人而成功。我不知道這是否會是我們未來工作的範本，我們需要做10次這樣的工作才能夠真正的知道。”
“但我們都在分享我們的經驗，不同的公司和供應商之間，有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友情，因為我們都能看到這項技術的力量，我們不想把電影人嚇跑，我們希望看到它成功。在接下來的幾年，我們希望人們對這項技術有良好的體驗，並看到它能如何讓他們受益。”
方法的標準化
Klausing認為，從導演或製作統籌（Showrunner）的創意角度講故事，此一古老的慣例不會改變，但每個參與的人都需調整決策路線，以保持此一事實。
另一個問題是，每一個LED舞台 - 全世界現在有幾十個LED舞台 - 都是訂做且客制的，這阻礙了快速安裝的時間。
Whitlam說“你可建立一個在Babelsberg運作良好的舞台，倘若把它帶到另一個使用不同伺服器的LED牆，如果沒有做進一步的優化，那它就無法運作。驅動螢幕的機器沒有標準化，因此，每次你帶著舞台到不同的階段時，你都必須修改它，使其適用於那個特定的環境。”
不僅僅只是技術，劇組的技能也是個變數。
他補充說“你可以有一個偉大的紐約街巷作為你的虛擬背景，但如果你沒有建立一個可信的前景、如果你沒有一個對技術有熱情且知道如何打燈的DP、如果你有一個沒有經驗的VAD，那麼你的結果在A LED牆和B LED牆就會不一樣。”
包括SMPTE（Society of Motion Picture and Television Engineers - 電影電視工程師協會）、EBU（The European Broadcasting Union - 歐洲廣播聯盟）、VES（The Visual Effects Society - 視覺特效工會）、disguise和Netflix在內的許多相關機構及廠商，正在努力解決標準化和教育訓練的問題。
Framestore希望在拍攝現場的層次結構、工作描述、工資和專業術語等方面，制定出標準化的等級制度。Whitlam說“基本上，一本語言書，不僅只是傳遞的內容，而且是誰做什麼、誰和誰說話。”
Klausing呼籲，建立一個獨立的開源數位資產庫（Open Source Library of Digital Assets）。如此一來，製片人就可事先從現存的背景場景資料庫中挑選，並透過一些強化措施，快速的啟動和執行。
“我認為這是必要的，因為除了一些大型製作之外，所有的專案都需要準備時間來安排選角、把劇本寫好、完成融資。就時間和成本而言，不可能在前期投入如此龐大的VFX投資，一個資料庫可消除這種風險。現在，這是阻礙這項技術獲得突破性發展的最大障礙。我們需要所有的大玩家、串流媒體，想出一個獲利模式，統一的工作流程，讓每個人都能進入此一領域。”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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